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丝绸文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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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敬养蚕人:母亲饲养的夏蚕

谢跃锋,1997年参加工作,现桐乡市北港小学任教,业余写手,爱好摄影。折腾自己,快乐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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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饲养的夏蚕(1)

文/谢跃锋

图/古镇印象摄影工作室

“茧子采了,采了40多斤①,不卖,都留下来自己剥。”电话里,母亲的声音很愉悦,语速也比平时快些,“今年夏茧价格高的,有1800元②多一担了(100市斤),同往年比,算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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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的40多斤茧子(鲜茧)剥成丝,五六斤(市斤)丝兜应该有的,接落来还要去帮人家剥两天,已经叫出了。”母亲说着,我在电话这头,没有插话,静静的听着。打小记忆起,母亲饲养的蚕宝宝每季都有很好的收成,这和经验与付出有关,那是汗水结晶出来的。

今年母亲饲养了一张半③春蚕,采了近二百斤茧。卖一部分,其余的自留下来剥丝拉被子。母亲剥茧子的手艺,在邻近的几个村,是小有名声的。按母亲自己的说法,她剥出来的丝兜丝块少,丝拉的均匀,撮的又清爽(蛹及蚕皮),手脚又快。每季蚕茧收获后,母亲都会被左邻右舍的人家早早的预约了,她倒是也非常乐意地去打这份“工”。赚点辛苦钱的同时,边忙活着,边与旁人闲聊属于她们圈层的话题,乐此不疲。母亲也总会打电话来与我说,今天去哪家剥茧了,明天还要去哪家。我要交待母亲的便是,别太累了,少接几家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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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村上,家家户户都饲养蚕宝宝,一年要养五季,春蚕、夏蚕、早秋、中秋、晚秋。对每家蚕农来说,养蚕是家中主要的经济收入来源。五季中,春蚕与中秋是“大头”,饲养的蚕种张数最多,自然也是一年中最辛苦的时节了。夏季蚕④的时间,正是七月里的高温天,虽然饲养的不多,但如此的天气里,去桑树地里蹲着摘叶,哪怕是早上或傍晚时分,汗水当是“嗒嗒嗒”的直往下滴的。至于为何非得蹲着摘桑叶,春蚕里摘光了枝条上的桑叶,从桑树拳头处把长长的桑枝条剪去,在炎热的夏日里,很快地从“桑拳头”上,长出新的芽,长成嫩枝条,长出叶子。为了新伸出的枝条茂盛的向上生长,得把枝条底端,靠近桑拳头处的叶子(脚畈叶)⑤摘掉,不然就拖累了新枝条顶端向上的“力量”了⑥。正因如此,如今村上为数不多的饲养春蚕的几家蚕农,也多多少少的饲养一些夏蚕,哪怕是半张、半张里的半张。不然,桑枝条长不上来,秋蚕时不够桑叶来喂足蚕宝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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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秋、中秋蚕,如今基本没有人家饲养了,长了多个月的枝条上的桑叶,留给晚秋蚕来吃。晚秋蚕⑦的时光,天气已经转凉,总要在“大眠”蚕时,在育室里人工加温了。正因天气的原因,晚秋蚕的饲养时间周期,甚是比夏蚕要多近一倍的日子了。还没问过母亲,今年晚秋不知饲养了多少张的量。

如今养蚕人都老了,也不以蚕茧为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了,或许她(他)们早已习惯了养蚕的生活,或是对蚕宝宝的情怀吧。农民总是靠天吃饭,如是入秋时节,食桑叶的虫子爆发,特别是卷叶虫⑧,几天之内会把整片的桑树地卷成枯叶,没有一块桑地可以幸免。记忆里,有过几年,当时早秋(或中秋)蚕宝宝饲养到一二眠了,却无米下锅,巧妇也只能含泪弃之,尤如狠心丢弃她们的亲生骨肉,而无言的心痛,心绞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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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62是母亲的亲情号,却是时常她打过来。母亲说,儿子,你记得就打个电话来,我总是在记着你们,没生个女儿,真是亏了。母亲笑着说,我却总是无言以对。

明天,我得打个电话给母亲,问问秋蚕是不是只饲养晚秋季,定了多少张的量,再交待母亲,别太累着,少接几家剥茧子的活。等过两天,忙完手上的一些事,去看看父亲、母亲、奶奶。记得把本本(电脑)带上,整理出来的“吴妈妈养蚕记”的照片,让母亲瞧瞧。(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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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解:

1.夏蚕天热,周期短,每张蚕种的茧子收成相比春蚕要低些。

2.每年每季的收茧价格不同,同一季中不同的地区价格也有各异,鲜茧的“昼时”数不同,茧子重量有差别,价格也有所不同。

3.一张蚕种的量,一般在32000至33000粒间。

4.夏蚕平常的周期在20天,天气极端高温的话,最短18天。

5.枝条基部的脚畈叶采摘掉,既有利桑树集中养分继续生长,又有利于通风透光,减少病虫害(万物生长靠太阳)。

6.养夏蚕有一个原则,养树为主,养蚕为副。重点抓合理疏芽留条,树型养成,不仅关系到当年的秋蚕生产,还会影响到来年的春蚕生产。

7.晚秋蚕种,今年预计9月20日发种,到采茧30天左右。晚秋蚕俗称菊花蚕,意味着采茧与采菊花并存。

8.卷掉桑叶的叫桑螟,蚕农称之为卷叶虫,每年发生五代繁殖,现在第三代开始发生(20180715)。控三代,重防四代,否则会卷白桑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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